哈尔滨工业大学(深圳)明年首招本科生

2015/9/25  南方日报  阅读:  【放大镜】  

哈尔滨工业大学(深圳)(下简称“哈工大(深圳)”)建设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明年9月,这里将迎来首批本科生,意味着在深圳办学14年后,哈工大在深圳终于成为一所真正意义上的大学。

 

哈工大本科教育将如何开展、深圳国际太空科技学院等合作项目进展如何、哈工大(深圳)又有着怎样的发展计划……日前,哈工大深圳研究生院院长姚英学接受南方日报记者独家专访,详细回应上述问题,并首次披露哈工大在深圳开办本科教育背后的故事。这位执掌哈工大深圳研究生院两年多的机械工程专家,还畅谈了他对中外合作办学、深圳高等教育发展、去行政化等问题的看法。

 

13前来办研究生院 今开办本科

深圳高等教育的薄弱成为城市发展的短板,但要筹建一所全新本地大学并迅速办成名校,难度极大。深圳在2000年提出了创建深圳大学城的举措,先后与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哈工大签署战略合作协议,联合创办以培养全日制研究生为主的研究生院群。

 

13年前,哈工大从中国的最北端来到深圳,开始了新的办学之路。13年来,哈工大深圳研究生院共招收培养全日制研究生9000余人,毕业生主要就业于高新技术企业、大型研究机构及高等院校,60%以上留在深圳就业,为深圳社会经济文化的高速发展提供了人才。

 

2014年,一条消息引发深圳人对哈工大深圳研究生院的极大关注:哈工大和深圳市政府签订了新的合作办学协议,哈工大(深圳)建设正式拉开序幕,本科生教育筹建工作全面启动。

 

在姚英学看来,本科招生之所以备受关注,因为很多人认为仅有研究生教学点,就类似研究机构或者办学机构,而有了本科教育,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学。记者了解到,多年前在深圳拓展开办本科教育,深圳市就曾向清华、北大、哈工大抛出橄榄枝。但目前只有哈工大在深圳启动本科教育建设。

 

“办本科难度特别大,它要求课程、师资、实验室等体系都必须完整,如果做不到,就很难形成人才培养体系,前期建设工作量也非常大。”姚英学说,而且上述名校都在创建世界一流大学,任务繁重,若在深圳拓展本科教育,担心会分散精力。

 

他透露,对在深圳拓展本科教育,哈工大最开始并没有强烈的愿望。2008年,深圳市找到哈工大谈该项目。一年后,双方签订合作备忘录,当时约定的本科生教育规模为2000人。在这之后,双方的合作陷入了一个困局,“学校认为实验室、房子等没弄好,没法找教育部批本科教育。市里又觉得什么都没有批下来,投资说不过去。”

 

2013年,哈工大对在深圳的办学定位等做了详细的思考讨论,决定顺应深圳市的热情邀请拓展本科教育,把哈工大在深圳的办学做成一个完整体系。于是,2014年4月,哈工大(深圳)建设正式拉开序幕,本科生教育筹建工作全面启动。

 

目前,哈工大深圳校区扩建项目已正式开工建设。总用地面积15.91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约25.5万平方米。项目总投资估算约12.5亿元。项目建成后,将与现有的哈工大深圳研究生院有机融合,成为哈工大(深圳)。

 

姚英学告诉记者,哈工大与深圳签署的协议中,对哈工大(深圳)的定位是“继承传统、扎根深圳、服务国家、面向世界的高精特的研究型大学校区”。

 

2020年办学规模将达9000人

明年9月,哈工大(深圳)将迎来首批本科生。本科生如何招等问题备受关注。姚英学透露,最终情况尚需教育部批复,根据学校的设计,计划明年在全国(重点在长江以南)招收400名本科生,在7个专业类招生,分别为机械类、材料类、电子信息类、自动化类、计算机类、土木工程类、建筑类。逐步达到每年招收1375人,到2020年,本科生规模达到5500人,研究生规模达到3500人左右。专业方面,2018年前集中在工学几个专业招生,2018年到2020年会逐年扩展理学类、人文经管招生,2020年专业类将达到23个。

 

哈工大(深圳)本科招生是否会向深圳倾斜,是不少深圳人关注的。对此,姚英学表示,不会降低标准在某个地区招生。但按照教育部“部属院校投放所在地的招生计划要控制在30%以内”的政策,他们在广东省投放招生计划时,数量上会大一些,控制在当年招生量的30%以内。

 

姚英学向南方日报记者简要描述了哈工大(深圳)未来的蓝图:从形态上来说,有本科、硕士、博士学历教育,还会有一点非学历教育,成为一所完整的大学;从人才培养特点来说,实行严格的质量控制,培养的学生质量不低于哈工大校本部,“哈工大(深圳)是哈工大的一个校区,最终这里学生毕业证上写的学位授予单位也是哈工大。”

 

与多国合作办太空科技、设计学院

去年4月,深圳市政府与哈工大、中国航天员科研训练中心签署合作协议,携手在深圳建设深圳国际太空科技学院。该学院以培养具有国际竞争力的高层次创新人才为目标,建设与国际太空事业发展、与相关技术产业化应用相适应的学科专业体系、人才培养体系和高水平研究开发基地,建成太空科技领域特色鲜明的国际化专业性大学。

 

姚英学透露,国际太空科技学院本科、研究生教育均覆盖,总共招收2500人。目前已经选址龙岗低碳城,项目建议书也已批复完毕。该项目欲做成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已与法国国际空间大学签署协议,但具体的办学细节还在谈判当中。

 

今年7月,深圳市政府与哈工大、苏黎世艺术大学、加泰罗尼亚高等建筑研究院签署合作办学协议,在深举办哈工大(深圳)国际设计学院(暂定名)。

 

姚英学透露,该项目的用地初步选在深圳大学城里,但尚需批复,“争取今年年底前把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立项,明年纳入建设规划。进展顺利的话,可能会在明年开始招生。”

 

■对话姚英学

●关于中外合作办学

“应该鼓励,但要理性思考”

南方日报:您怎么看待深圳的中外合作办学热?

姚英学:我认为应该鼓励,但需要理性思考。之所以该鼓励,是因为我们的高等教育目前面临一些问题,比如一些老师被世俗化的东西影响,在对学生的爱心、付出方面可以做得更好。如果老师世俗,那么只能培养今天社会需要的人,而不是引领未来的人。

这方面,国外的教师、包括我们老一辈的教师感觉做得好些。比如我在大连拜访美国一位名教授,并邀请他去哈工大参观。教授回应说虽然感兴趣,但周一必须回去授课。后来他先飞回美国上课,然后再长途劳顿折返回哈尔滨参观学校。而在国内的大学,老师有可能就会跟学校请假,申请先把学生的课程停一下。当然这个情况如今也在大力整治。

所以说,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引入后,教师的责任心、爱心、还有他们的教学方法、管理方式等等,都会对我们的教育产生一定的影响。当然,我们也不能全盘否定自己做得好的东西。对社会上“中国高等教育一塌糊涂,必须把孩子送出国”的说法,我觉得很荒唐,因为从一些数据、分析来看,我们的高等教育包括教师水平、各种学术指标等等,跟国际上的差距在缩小。

南方日报:参照哈工大在深圳的办学道路,能否给如今的引进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给一些建议?

姚英学:办学规模怎么去测算是一个问题,要做好更长远的规划。不要陷入一种境地:办学几年后不扩张很难运行,扩张建设的话又没有土地等资源配置;另外怎么考虑合作对方的利益诉求、做好各方协调,这也很关键,如果合作方利益得不到满足,即使签了协议,也很难响应你的发展。

●关于深圳高等教育规划

“办学质量和规模要与城市相匹配”

南方日报:目前很多中外办学项目定位都是高端、小而精,那怎么做才会不至于“孤立”呢?

姚英学:我觉得可以尝试做一个类似大学城的模式,让这些学校在一个“院子”里办学,慢慢地形成相互影响、补充的环境,相互借力发展。比如苏黎世艺术大学愿意跟我们合作,就是因为我们的理念是相通的。我们认为未来的工学跟人文艺术需要紧密结合,才能做出很好的工业产品。

南方日报:之前深圳也有过到底该办多少所大学的争论,您对此怎么看?

姚英学:深圳教育十三五规划里提出在2020年前,包括特色学院在内,建设18所大学。我觉得多少所不重要,重要的是办学质量以及在校生规模,与深圳这个城市比较匹配就可以了。

南方日报:未来深圳将出现众多高校并存的情况,这对哈工大(深圳)有何影响?与其他高校相比,未来哈工大(深圳)最大的不同在哪里?

姚英学:哈工大(深圳)要走的路肯定要与深圳其他大学不同。我们希望把工学等优势充分发挥好。深圳是高科技发达以及高科技企业比较集中的城市,高科技集中,这恰好也是哈工大的优势,我们可以在深圳更好地发挥作用。我们希望在信息、生命健康、新能源、航空航天等领域做大做强,而且在某些方面起到引领作用。

●关于大学科研

“学校做科研,好比为学生训练师傅”

南方日报:有专家批评现在很多大学重科研,轻人才培养。您怎么看待科研与大学育人之间的关系?

姚英学:科研对一所大学的意义是锻炼队伍,给学生训练师傅,从而让学生得到提高。就像开武馆,师傅老是不去跟别人切磋,自己不长进,学生也很难得到长进。科技推动社会发展,如果大学不做科研,就会与社会脱离,老师武功废了,这样怎么可能教好学生。

不同的学校,科研的重要性、研究的内涵是不同的。一流的大学,科研的含量要很重,而且要做高端的科研,因为其培养的是引领未来的学生;二流的大学,这么做则会造成资源浪费。如果把学生、老师比作计算机的CPU等硬件,windows是大学培养方案,可能会出现windows非常庞大,但CPU跑不起来的情况,最终会导致CPU烧坏。培养应用型的学生,老师的科研要跟生产实际紧密结合,不要搞所谓的超越、前沿等等,因为他培养的学生主要是为今天或者明天的工业服务。

●关于大学去行政化

“去的核心是行政权力对学术权力的过度干预”

南方日报:您怎么理解大学的去行政化?

姚英学:社会上理解去行政化就是去掉大学的行政级别。但去了级别之后,就算学校的负责人不是局级、处级,但资源照样在他手里。例如教授想做手机,他就是不给你钱,或者说非得让你研究充电器,那不是照样没用吗?所以大学去行政化,“去”的核心应该是行政权力对学术权力的过度干预。

南方日报:资源怎么跑到处长手里去?一个处长怎么就能干预一个教授的研究?

姚英学:这是因为社会资源配置机制出现了问题。比如国家说今天有个课程立项计划,准备投5000万,明天又有个实验室建设计划,投5个亿。而在分配上实行既不像计划也不像市场的模式。学校要拿到资源,就要派处长或者其他领导去争取。处长认为经费是他申请拿回来的,这些费用如何使用就由他来安排。假设教授说想用这个钱研究手机,但处长也许说,这笔钱已经安排了用来研究充电器。所以说是教育资源碎片化配置导致的大学行政化,而不是级别导致的行政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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