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听,你还不抓紧
『琼』生在云南一个落后的小山村里,大多数人的思想观念还停留在男尊女卑的状态。『琼』作为女孩能读大学算是最大程度上的幸运,即使四年的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昏天暗地的兼职赚来的。
越是临近毕业,电话那头就越没有一句得体的话。
教师资格证面试了两次都没通过,同学不是考公务员就是考事业单位,好像人人都有归宿,而她还做着一份服务员的工作,端盘子送碗,一月2000,以前觉得勉勉强强,如今越来越觉得寒酸。
“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自嘲地发到空间,点赞的人寥寥无几。她想起这几年做过最荒唐的事,就是把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拱手送给了虚度。
证没拿几个,反反复复考了两年四级,临毕业也没过。危机感很重,常常失眠到深夜,一睡不着就玩手机,皮肤状态更是差到不忍直视,熬到最后头发在掉,痘痘疯长。
想起去年暑假,有人竟然开始向家里提亲、送礼,愈发地毛骨悚然。她不想年纪轻轻就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这样的案例在当地一点也不稀奇,只是她没想到也会终有一天也会轮到自己。
再念及父亲的上一个电话,明明白白地列了清单,标好了价格,出生至此,一边长大一边负债,『琼』觉得可笑,却只能一并接受,这样的交流习惯嵌进了骨子里,就连难过都不会有了。
也有崩溃的时候,也有过疯狂的想法,都一一被时间否决。
在与现状僵持不下的日子里,除了不回家,她毅然决然地踏上一条于她而言“蛮荒”的路,那也是她脱离原生家庭逃离无助的唯一生机。
『源宝』在一家电视台浑浑噩噩过了两年,工资3000封顶,花呗还款更像是一场没有止境的接力赛,有时候还得靠女友收拾烂摊子。
两人蜗居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伴着楼下搓麻将的声音迷迷糊糊入睡,再随着搓麻将的声音昏昏沉沉醒来,明明塞了耳塞,可隔壁不论是斗地主还是刷抖音,全都清清楚楚。
回到屋子里顶着压抑的气氛,除了打游戏还是打游戏。女友的唠叨先是铺天盖地,慢慢竟回归了沉默,安静得有些瘆人。她说他不求进取,『源宝』觉着挺好,反正能活。
他只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会太孤单,却没意识到枕边的人也想以后拥有一个像样的家。年轻时承诺的爱情可以什么都没有,不上进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可一旦尝过了柴米油盐的心酸,就再也撑不下去了。
并肩作战的岁月里总能勇往直前,因为互相是对方的玩伴和拐杖,未来嘛,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会好的。
名义上谈着恋爱,『源宝』却把生活的压力以及对于未来的恐惧一股脑丢给了女友。直到那天,为了一份麻辣烫不好吃要不要再点份肯德基的小事两人吵得天翻地覆,她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守在一个人的房子里,打了通宵的游戏,第二天上班头痛欲裂。曾经的媒体人现在早已习惯了做搬运之类的体力活,新来的摄影师工资直接碾压他,清醒瞬间,辞了职。
爱情终究没有挽留住,他照着女友留下的镜子哭了很久,很久。
颓废了几天,瞥见胡子拉碴的自己,『源宝』终于还是醒悟过来了,抹了把冷水脸,拿起了搁置已久的专业书,确实,早早蒙上了岁月的尘……
人的一生中大大小小的遗憾实在多得数不清,然而制造更多遗憾的偏偏是放任那份遗憾。
如果『琼』没有重新拾起勇气去考研,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能轻松拿到20000的月薪,面对父母的咄咄逼人,至少能用钱解决,遇上了很优秀的另一半也不用再自卑自责推脱自己配不上,堂堂正正地为自己而活。
『源宝』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在三十岁之前买房买车,至于曾经弄丢了的爱情会不会回来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然而,不论余生和谁在一起,都绝不会再让自己的姑娘怀揣无望过没有未来的日子了。
生命是一场角逐,和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大多数时候,是和自己。或许是在青春谢幕之前再奋力争一次可能,或许是在斗志完全腐朽之前再创造一次不可能。
为年少时的轻狂,为背负生存责任时的力不从心,为了自己的胆怯,为了懦弱和无能,我们付出过很多代价,譬如爱而不得的讨好,譬如永远都被忽视的赤诚,譬如幼稚和天真。
如果你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往哪走,别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不甘现实赋予的平庸。学习是一条经久不衰通往新世界的路,就像『琼』,就像『源宝』,只要你愿意,就总来得及。
以极强的自制力学技能也好,沦落成“考研狗”也罢,坚持过后,绝处逢生。